平凡中的真情

女兒升上了五年級,增加一項新課程”電腦課”女兒右手雖然不方便,但對電腦一點也不排斥.

     一天女兒下課回來,告知電腦老師要她們上網找資料做功課,外子便教她如何上網等.

隔天,女兒回來告訴我們,她們班上有幾位同學家裡沒電腦,可不可以幫她們,我們歡喜答應,並鼓勵女兒這是一個好機會,但偶爾可聽到女兒說”老師說不能幫別人”但我們仍然不以為意,繼續鼓勵女兒.也常請她同學到家裡來做電腦功課.

一天我從女兒的聯絡簿,看到級任老師要電腦分數不及格的學生重作電腦作業,並寫出重點,以便補救學習分數.

經過詢問,才知女兒班上許多同學電腦分數不及格,更有四十五分的同學,級任老師對此情形很難過,希望同學自動自發補作一些課程, 看能不能讓電腦老師加一點學習分數.

我問女兒有沒有在不及格名單裡,只見女兒委屈流著淚說她四十五分,因為老師說[幫助別人的同學,分數要分一半給被幫助的人],因此女兒只能得四十五分丁等,這分數確實無情,我們夫妻卻是幫兇之一.

    我特地到校找了級任老師再一次問清楚真正狀況,級任老師告訴我,[有一位同學,幫十幾位同學作作業，所以全得四十五分,沒交作業得五十分].知道整個狀況後,我決定拜訪女兒的電腦老師.

這位電腦老師相當嚴格,要學生自動自發不可偷懶, 作業需自行完成,所以才會採用這種無情嚴厲的處罰,無非要學生記住.接著我請教老師,對女兒可有印象,老師回答”沒印象”我將女兒的狀況告訴老師, 老師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.

之後我與老師交換一些心得,並表明絕對尊重老師的教學方式,給分標準,同時也將我們夫妻鼓勵女兒,幫助同學的事告知.

我們不希望,一次打擊,讓她幼小的心靈失去信心.這四十五分,的確嚇到許多孩子.接著,我請教老師如何判斷抄襲,老師回答[以相似度來判斷].

我有點納悶,因為如果上相同的網站,找的主題相同,那節錄出來的資料,相似度自然高,女兒邀同學到家裡做電腦功課,自然有別於那一位同學,幫十幾位同學代做作業,老師沒有問明原因,只憑相似度,難怪女兒倍覺委屈.

     最後我請求老師利用最後一堂課,再一次告訴遊戲規則,什麼情況下可互相幫忙,什麼情況下須自己完成,讓孩子明白清楚,不要因為害怕而選擇自掃門前雪,引起興趣,絕對比固守原則來的重要,如果為了堅守原則讓孩子失去興趣, 那真是得不償失,更何況是一門新課程.

與老師結束談話前,這位電腦老師對我說[他教這麼多年,從來沒有一位家長為了電腦課程來找他, 科任是一般家長所不重視的,他很感謝我去找他並交換了這麼多的觀念].

      經過老師再一次的解釋,女兒已能清楚”老師說不可幫助別人的真正意思了”往後的日子女兒仍然邀請沒有電腦的同學來家裡做功課,她們更從中學習到找尋不同資料的方法,互相幫忙.  

    我家的孩子除了讀幼稚園外,沒有讓她們學習任何才藝,但週遭的朋友們,大都會替她們的孩子選擇一種至二種的才藝.

 每個媽媽都害怕自己的孩子比不上別人,大女兒當初沒有多學其他才藝,主要是考量身體狀況,看醫生復健佔去她大部分的時間,另外我們認為這個階段的孩子,不應該那麼忙碌,應該是與父母多一點時間在一起的的階段.

    相隔五年,當小女兒就讀幼稚園時,各種才藝班更是興盛,尤其是珠心算電腦等最熱門,我們仍然不為所動.

沒有讓女兒參加任何一項才藝班,有一天小女兒下課回來,自言自語”今天都沒人陪我”我覺得奇怪,問她為什麼,小女兒說,”她們班的小朋友都去學珠心算和電腦,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在教室等家人去接.”

     記得自己的讀書歷程,因自己是學商,在我們那個年代,每個人一個算盤,還經常不離手,畢業時還須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畢業.

珠心算是學商必備的技能,在當時的社會確實有此需要,計算是會計工作上相當重要的一項,因此珠心算是不可缺少的技能,隨著時代進步,資訊愈來愈進步,有太多的工具取代了算盤,取代心算.

我已忘記曾讓我引以為傲的算盤到那去了,記得剛開始盛行計算機時,我仍然使用算盤計算,但常因聽電話或其他雜事干擾而不得不重來,現在環境較以前來的忙碌,所以工具必須隨之改變,現在電腦的普遍,計算之精準速度之快,實在沒有必要再使用珠心算.

      坊間補習班針對珠心算訴求的重點是,珠心算可以開發孩子的頭腦,可以更聰明,對數學功課幫助更大,但經過我的觀察和非正式的統計,珠心算的確在小學數學課程上有幫助,尤其加減乘除更能因此拿高分,但到了高年級,幫助就愈來愈少.

因為高年級的數學涉及到羅輯慨念,面積問題,珠心算是記憶和技巧的訓練,對於需理解的數學課程幫助並不大,更別談國中高中的數學課程.

另外只要是技巧性的技能是要靠長時間的練習才能維持一定的水準,但學珠心算大都是讀小學的孩子,隨著升上國中,幾乎都停掉珠心算的補習,隨著中斷的時間愈久忘記的就愈多,回到原點的比比皆是,因週遭好多朋友及親戚的孩子,拿珠心算的獎盃一個比一個多,段數也一個比.

所以我認為學珠心算是時代的需要, 不學是因時代的改變,為人父母不應再盲目跟從,思考學習真正的目的才是最要的功課.

      有一次從報紙上看到珠心算協會和一些教授和研究學者論戰,兩派不同的看法,個人是較贊同教授和學者的論點,許多的論點都無法證明學珠心算和數學得好成績可以畫上等號,補習班的說法實在太牽強.我自己的觀察和經驗確實如此,

當初讀書必備的才能珠心算已讓我忘的一乾二淨.其實任何一種學習,對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幫助,只要不跟成績畫上等號,學習就會變的簡單又有趣. 

   女兒升上五年級,每有音樂課,就見她吹笛子,雖然受限於先天的不足,右手靈活度不佳,但仍見她吹的不亦樂乎,笑聲不斷,興趣不打折,女兒從中獲得許多樂趣.

  一天女兒下課回來,告訴我音樂課要測驗吹直笛,我心想,女兒右手不方便如何應付直笛測驗,但只見女兒老神在在,仍然天天練習吹直笛.幾天後,女兒回來告訴我,她通過直笛測驗了,我很訝異,我問她老師知道你右手不方便的事嗎?還有你如何吹直笛等問題.

女兒以很輕鬆的口吻回答我,她找了一首曲子,只要左手變化,右手按住不動的歌曲,雖然有暇玼但可以完成.聽完她的回答,我感到無比的安慰,孩子長大了,會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,並尋求協助.

   女兒不只單手吹笛,也是單手扯鈴, 如法泡製,右手按住不動,全靠左手控制,不知失敗多少次,練習多久,為了鼓勵女兒,先生更同女兒一起練習,到最後兩人會比賽誰的招式較多.諸如此類的學習不勝枚舉,女兒不只從中得到信心和快樂,最重要是親子同樂的共同記憶.

    相信孩子有處理事情的能力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女兒在學習上總會碰上許多問題,但她都能自己尋求協助,進而解決問題.

女兒雖然從幼稚園畢業了,我們仍然讓她在幼稚園繼續學習英語,主要理由是環

境熟悉,女兒不用再適應環境同時可以繼續英語課程.

幼稚園針對要上小學的孩子特別設計課程,有別幼稚園的學習,一切從基本的聽

說讀寫開始教起.女兒回家的功課是寫ABC英文字母,作業簿的格式有如五線譜,

女兒常常搞不清楚格式是上一格還是下一格,大寫與小寫又不同,女兒原本對寫

字就不太喜歡,加上這是新課程又不是小學必學的功課,我為了鼓勵她及讓她有

信心,只要女兒寫出的單字格式對了寫法對了,我都說好棒很好,女兒也都充滿歡

喜心完成功課.但過了一段時間,女兒只要碰到寫英文功課,就面有難色拖拖拉拉,

有時我會耐不住性子而罵她,”這是你的功課不是媽媽的功課, 不要擺臉色給我

看”不罵還好一罵引起她大哭,並一直說”都是你害的”這非同小可,為什麼是

我害的?

女兒隨著上小學,在幼稚園的英文班也換了新老師,這位老師是頗受好評的英文

部主任,教學之嚴格有口皆碑,為了了解女兒上英文課的狀況,我拜訪了這位英文

老師,溝通當中我知道了問題所在,這位老師要求完美一絲不苟,女兒寫完的功課

我都說好棒,但在老師眼中通通不及格,必須在課堂上重寫,雙重標準讓女兒感到

很無辜,一句”都是你害的”便脫口而出.

接下來我簡單的將女兒身體狀況告訴這位英文老師,寫字對女兒來講頗為吃力,

她不是一般左撇子的孩子,希望老師能以另一種方式教導,將寫比較好的字圈出

來並鼓勵她，不要一圈就是七八個不滿意的字,這樣孩子比較不會有挫折感,而

且我同意她的看法,要求嚴格才能打好基礎,但可否給一點時間,讓女兒先適應產

生興趣後再要求,如果還來不及喜歡英文就被嚇到了,那就得不償失,最後我與老

師取得共識,老師適度降低標準用鼓勵和讚美來取代責罵和罰寫,我則適度給予

要求,讓女兒在學習方面不要因雙方認知差異而產生雙重標準.

與老師交談中, 無意中得知女兒不為人知的固執面,這位老師說因自己懷孕關係,

又加上自己要求完美,看到孩子的作業總是亂七八糟,心情就受影響,後來乾脆選

擇不看,只在簽名處簽名,結果她發現我女兒雖然已簽好名卻又從最後面開始排

起,非得老師仔細看一遍.

學習是需要時間,和耐心,[完美]應是理想,若當成手段,常常會適得其反,成果還沒

看到,興趣已被抹煞了.還好我們即時發現,三個月後,女兒的英文作業已寫得相當

正確和整齊,不會再說都是你害的.

一天,當我在廚房煮飯,突然聽到一陣哭叫聲,急忙跑到客廳一看,原來倆姊妹又為了爭奪玩具而吵架,姊姊堅持不給妹妹,紛爭就開始,而且一發不可收拾.

我要姊姊先給妹妹玩,並告訴姊姊[這個玩具對你而言已經過時了],姊姊仍然不肯,廚房的瓦斯正開著,心裏又急,於是半命令半強迫姊姊,將玩具給妹妹玩,姊姊很委屈向我抗議,邊哭邊講,不公平不公平,為什麼妹妹喜歡的我都要讓她.不公平不公平…..

等女兒進房間睡覺後,我將傍晚發生的事告訴先生,先生聽完後,[說這是你不對,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,即時已經過時了,你也沒有權力要求姊姊要讓給妹妹,除非她自己願意].

聽完先生的話,我恍然大悟,我自己不也有一些看似老舊且不值錢的東西,只因它們曾陪我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,我忽略了重不重要,合不合適,不是我所能決定的,大人如此,小孩更是.我們常常以大人的角度思考,姊姊必須讓妹妹,而忘了要將心比心.

女兒升上三年級,算是中年級了,開始參與學校的競賽活動,一天女兒下課回來,談到他們班上為了準備參加運動會的各項任務分配,神情很專注也很興奮.

我問女兒參加了什麼項目,她回答:一樣也沒有,老師要她在旁邊休息,看同學練習,運動會當天當啦啦隊.

因為自己參與學校活動很多,對運動會的節目安排相當了解,其中有一項是大會舞表演,由三年級以上的學生擔任,每個班級約二十名學生參加.

因此我特地到學校拜訪老師,禮貌性問及女兒在校的學習狀況,老師很客氣的回答”一切都很好”然後主動提起運動會的事,他擔心女兒安全問題,所以沒有讓她參加任何一項.

我很感謝老師的體貼,但也將我心中的想法告訴老師,我了解每樣競賽都有名次壓力,老師有時要站在班級榮譽及教學成績考量,我完全贊同也認為有此必要,但如果沒有成績壓力純表演性質,不妨讓女兒參加,三百多人的表演,不會有人注意到女兒姿勢不完美,如果活動進行中不小心跌倒受傷,我們可以理解.

當天女兒下課回來,興高采烈告訴我們,她參加大會舞表演,我們全家為她感到高興,她當然不知道我拜訪過她老師的事,接下來的日子,常常看到女兒在家練習大會舞,我們知道這對她來講是多麼重要一件事,她也可以跟大家一樣為班上盡力.

運動會當天,我被邀請到司令台觀賞,到了大會舞節目,我認真的找尋女兒的蹤影,一個班級一列,女兒在他們班排第三位,我從台上往下看,看到一位充滿歡喜認真跳舞的孩子.

她努力克制肢體的平衡,專注的表情,讓我很感動,內心深深的為她喝采,三四百人的表演,的確看不出個人的好壞,我很感謝老師同意我的看法,給予女兒機會,從此只要不涉及名次的比賽,都有我女兒,畢竟她也是班上的一份子,怎能少她一人呢?

記得讀國中,每天上學,總要騎二十分的腳踏車到鎮上搭公車,到總站再換另一路線的公車,才能到達學校,每天都要跟公車賽跑,因為錯過了頭班車就要再等三十分鐘,而且鐵定遲到,訓導主任的藤條也一定在校門口伺候.遇到下雨天更慘,公車總是無法準時,我們更要準備不同的雨具.

有一天,下課時突然下起大雨,每個人都很擔心雨不趕快停,下車後絕對變落湯雞,即使有帶雨傘的人也無法應付這大雨,更別說還要騎腳踏車.天公總不作美.

我們已做好淋雨的準備了,每個人快速的跑到停放腳踏車的地方,正當大家往前衝的時候,我卻發現我的腳踏車手把,掛著一包東西,打開一看是一件雨衣,當時感到高興和放心之外,還有同學們羨慕的眼神.

現在回想起這個景象,感覺好幸福,記得當天回到家,並沒看到媽媽,媽媽還在田裡與大雨奮鬥,搶救蔬菜,她那麼忙碌.

但還不忘給我送雨衣,在鄉下這是很特別的,下了雨忘了帶雨衣,就淋雨回家這是很正常,因為父母們也正在田裡淋雨,因此媽媽的舉動常常讓同學們羨慕的不得了.當時也沒有特別得感覺,如今卻覺得好幸福.

女兒漸漸長大,我們也常有意見不合的時候,有時更氣的想打她一頓,但在緊要關頭,我總會想到媽媽給我那幸福的感覺.

所以為了不想讓我女兒對我的記憶只有揍罵或不斷的嘮叨，我改變了溝通方式,這幸福的感覺一直提醒我不要做出衝動的事.

漸漸的因為自己的改變,孩子好像也變的很好溝通,我更發現到教養孩子千萬不能以硬碰硬,更不需要太多的道理,因為孩子從出生就一直被教導可以跟不可以,孩子都懂,她只是要發洩一下,因此她需要的是母親和一個幸福的感覺,不是另一個老師.

便當不見了

    女兒升上三年級,除了星期三和星期六半天外其餘時間都必須帶便當,學校有供應營養午餐,但我們考慮主客觀條件後決定自己準備午餐.

    一天,女兒突然從學校打電話回來,電話的那端是又急又擔心的聲音,媽媽今天沒送便當嗎?我回答十一點四十分就送了,我順便向ANIE求證,確實放對籃子了嗎?ANIE回答,跟以前都一樣的籃子沒錯,此時女兒已哭著說都找不到,我安慰她沒關係,媽媽馬上到學校去.

    到了學校,看到女兒樓上樓下的跑,臉上的表情寫滿著急,見了我之後,由著急轉變為放心,此時老師也出來幫忙找,並到訓導處廣播,是否有同學拿錯便當.

一陣折騰,女兒同學急急忙忙跑到訓導處說便當送回來了,原來是抬便當的同學送錯教室,經過廣播,才發現教室多了一個便當,一個便當,女兒著急,班上同學比她還急,跑上跑下的幫忙,看到我每個都搶的跟我講處理結果,孩子純真熱心讓人有一股溫暖的感覺,其實我清楚,如果我不去,老師也會幫孩子處理的很好,我去也沒幫什麼忙,但讓女兒有心安的感覺.

    記得以前讀小學階段,鄉下學校常因教室不夠，低年級的學生必須輪流上課,一星期上午,一星期下午,中高年級讀整天,學校沒有營養午餐,也沒有蒸便當設備.

如果帶便當的學生就需吃冷的便當,有的學生不嫌麻煩就回家吃,也有一小部分的學生,是媽媽中午提早準備便當,然後託鄰居讀下午課的孩子送到學校,一般讀下午班的孩子通常十二點以前會到校,而我就屬這一小部分的學生.

    一天已過十二點下課了仍不見替我送便當的鄰居,班上同學都已在吃便當了,心情又急又擔心,眼淚已在眼眶打轉.

此時卻看到一個瘦小的身軀騎著腳踏車前來,還是打著赤腳,愈來愈靠近,我眼淚已奪眶而出,爸爸說,媽媽從田裡回家太晚了來不及煮飯,接著爸爸帶我到校外的小吃店吃了一碗麵加一個滷蛋,爸爸還特別切了香腸,那一餐我不只吃的津津有味,更是心安,經過這麼久的歲月,我仍然記得那情景，因此當女兒打電話回來,她的心情我完全能體會.

     女兒下課回來談起中午找便當的事,她說我看到你來我就安心了,接著我告訴女兒以後遇到這種事不用緊張,先告訴老師,老師會幫忙處理,如果老師不在就請訓導處幫忙廣播,女兒回答我懂了,並說我要謝謝那些同學的幫忙.

   大女兒因為小時候頭部受過傷,導致一些有形及無形的後遺症,最明顯的是右手和右腳有點不方便,孩子在外面總是用意志力克制自己肢體的平衡.

     女兒因為長期點眼藥水，眼睛比較怕光,一天,週會時教官看到她低著頭,便上前糾正,碰巧司令台上喊敬禮,教官看她手沒伸直手掌也沒張開,連同剛剛的問題,教官當眾大聲斥責女兒.

    事後,女兒向導師哭訴,不只感到委屈更是受到侮辱,導師有點自責,怪自己沒將孩子的狀況告知教官,才導致這種誤會,導師找了教官說明一切,教官頓時感到很抱歉,希望向女兒道歉及免除她參加週會,女兒居然回答老師[如果因為點眼藥水怕光就不參加週會,那其他點眼藥水的同學,是不是也一樣可以不參加週會,我不要這樣的特權].

    當天導師特地打電話給我,告知女兒在校發生的事,請我們安撫孩子,當我聽導師敘述時已不自覺淚流滿面.當下我和老公決定,孩子回來如果沒有主動提起, 我們便假裝不知道,當天女兒下課回來,什麼也沒提,我旁敲側擊一番,發現她已將自己心情調適好了

   .這一路走來,已是斑斑血淚,真實的人生本來就是有淚有笑,隨著孩子的成長,我們能幫忙的愈來愈少了,孩子必須學會面對一些公平及不公平的對待,孩子找導師哭訴,已為自己的情緒找了出口,而我們更認為受傷的感覺沒有必要一直被提醒.

教養孩子,我們有時不免過度緊張,因為我們過度的關心,讓孩子失去許多成長的機會,冷處理不代表沒處理,孩子成長不只要時間更需要空間,受傷雖是心中的痛卻也是成長的歷練.

再見畢卡索

   我的畫室,即將安排人體模特兒課程,我將這個訊息告訴兩個女兒,她們不只興奮更期待星期三趕快到來.

隨著音樂,模特兒緩緩退去衣裳,擺出優美的姿態,每個動作十分鐘,我們每個人都自顧不暇,根本無法注意那兩位旁聽生,我的大小女兒.我偶爾看她們一眼,她們總低著頭,也不知有畫沒畫.

[媽媽,每個人都有毛嗎?為什麼我沒有,還有….]六歲小女兒一臉好奇的問我,接著十一歲的大女兒說[我都不好意思看她….]她們還沒畫到人體,倒是先了上一課人體構造.

一樣的環境,一樣的模特兒,但兩女兒經過第一次的經驗,已不再害羞,只見她們畫的不亦樂乎，十分鐘的動作,她們一兩分鐘便完成,其餘時間不是發呆，便打量模特兒,然後對人體的問題一大推.

幾次的速寫課後,我們發現大女兒的作品很獨特,經過觀察,她不是偶然佳作而是有連貫性,每張作品幾乎一分至二分鐘完成,簡直是一氣呵成,一起上課的同學都覺得很有趣,而我終於清楚一件事,以前看畢卡索後期那些畫,總無法理解,看過女兒的畫,我終於懂了.

我曾經請教過,我的油畫老師,[對孩子學畫畫的看法],他告訴我[孩子學畫畫是不能教的,一教就教壞了.]這句話帶給我相當大的震撼.

我回憶起女兒就讀幼稚園的情景,我參觀了畫畫班的作品,結果是大同小異,孩子的思考模式被齊頭式的教育固定了,那創意也跟著不見.

我的老師從事教學與創作長達半世紀,他總是苦口婆心的告訴我們[不要模仿,畫畫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,其中有感情有思想有文化等等….這樣作品才會豐富,才會有生命,不要一直在技巧做文章].

記得幼稚園園長曾經告訴我,[如果老是讓家長看四不像的作品，那才藝班一定招不到學生],原來都是一些望子成龍，望女成鳳的父母惹的禍.到處林立的才藝班,並未為我們的藝術教育加分,反而讓孩子先入為主了一些是是而非觀念.

女兒無意中展現的畫作,讓我更清楚一件事,學習欣賞和接受不同事物的表現方法,對孩子是最好的美術教育,畢竟藝術的表現不是只有一種形式.

八十分和九十分是一樣好

   女兒三年級換了一位男老師,這位男老師很風趣 ,女兒下課回來常常轉述老師講的笑話.

   當第一次期中考來臨時,女兒有一點考試的壓力了,一天女兒下課回來告訴我,她們老師說:考七十分和七十九分是一樣好,八十分和九十分一樣好, 九十分和一百分一樣好.

它們的差別是粗心和細心之差,選擇自己的程度級數努力應考, 不要為差距很小的分數斤斤計較.這個觀念是我第一次聽到,但對於這個觀念相當讚賞,同時也讓我發現到教育的另類思考

雖然我們不在乎名次,但在乎孩子的程度,因此我們想測試女兒的能耐,平常除了學校功課外,也給一些其他的功課再加上評量卷複習.

結果在第一次期中考後知道成果,就在考完試後的一天，女兒回來告訴我們,這次考試第九名,我們問他如何得知,女兒回答:老師只報前十名她剛好第九名.從這次的測試我們了解到要達到好名次是有方法,但好名次並不等於程度好.

有一次與女兒老師談起孩子的學習問題, 為什麼在小學成績表現很好的孩子到了國中就失常的例子比比皆是,這位老師告訴我,因為小學成績是父母安親班幫忙讀,隨著孩子愈來愈大,外力的幫助就愈來愈使不上力,孩子只是恢復自己的程度罷了,並沒有變的比較差,老師的這些話讓我們受用無窮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