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她
用她的筆畫她
她看著她
或許
她的心正畫著她…….
若大的校園不同於一般學院的氣息
直入眼簾的是粗獷的雕塑品
與 漫 漫 漫長的裝置藝術…..
悠然樂聲中
恍惚見鄧肯般的身影在窗後…
翩然起舞
那一天在美術系的教室裏,只有三位研究生,一位指導教授和一位第一次來的旁聽生,指導教授習慣性的播放起音樂,模特兒隨著音樂聲自然褪下衣裳,而她的臉龐卻不自在的漸漸紅了,熱了起來,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畫人體速寫.
面對著模特兒青春美麗的胴體,顯得不習慣與不自在,一張B4大小的畫紙要在3-5分鐘內勾畫出完整的人體曲線,對於新手的她,實在是太難了,而她在還來不及完成的同時,還試圖想從模特兒的眼神,去探究她的生活,是什麼樣的因緣讓她選擇這個行業.
她看著這位旁聽生,一臉好奇,時而發呆,時而皺眉,顯然不是本科系的學生,是什麼樣的機緣能夠到研究班來旁聽.一次無意中的眼神交會,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微笑,但疑問依然………
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堂課,她喘了一大口氣,模特兒穿回了衣服與教授談笑風生,研究生也加入了話題,討論下次上課內容,她神情自若.而她看著自己一張張未完成的圖稿,頓時間覺得有點哀愁.
便當不見了
女兒升上三年級,除了星期三和星期六半天外其餘時間都必須帶便當,學校有供應營養午餐,但我們考慮主客觀條件後決定自己準備午餐.
一天,女兒突然從學校打電話回來,電話的那端是又急又擔心的聲音,媽媽今天沒送便當嗎?我回答十一點四十分就送了,我順便向ANIE求證,確實放對籃子了嗎?ANIE回答,跟以前都一樣的籃子沒錯,此時女兒已哭著說都找不到,我安慰她沒關係,媽媽馬上到學校去.
到了學校,看到女兒樓上樓下的跑,臉上的表情寫滿著急,見了我之後,由著急轉變為放心,此時老師也出來幫忙找,並到訓導處廣播,是否有同學拿錯便當.
一陣折騰,女兒同學急急忙忙跑到訓導處說便當送回來了,原來是抬便當的同學送錯教室,經過廣播,才發現教室多了一個便當,一個便當,女兒著急,班上同學比她還急,跑上跑下的幫忙,看到我每個都搶的跟我講處理結果,孩子純真熱心讓人有一股溫暖的感覺,其實我清楚,如果我不去,老師也會幫孩子處理的很好,我去也沒幫什麼忙,但讓女兒有心安的感覺.
記得以前讀小學階段,鄉下學校常因教室不夠，低年級的學生必須輪流上課,一星期上午,一星期下午,中高年級讀整天,學校沒有營養午餐,也沒有蒸便當設備.
如果帶便當的學生就需吃冷的便當,有的學生不嫌麻煩就回家吃,也有一小部分的學生,是媽媽中午提早準備便當,然後託鄰居讀下午課的孩子送到學校,一般讀下午班的孩子通常十二點以前會到校,而我就屬這一小部分的學生.
一天已過十二點下課了仍不見替我送便當的鄰居,班上同學都已在吃便當了,心情又急又擔心,眼淚已在眼眶打轉.
此時卻看到一個瘦小的身軀騎著腳踏車前來,還是打著赤腳,愈來愈靠近,我眼淚已奪眶而出,爸爸說,媽媽從田裡回家太晚了來不及煮飯,接著爸爸帶我到校外的小吃店吃了一碗麵加一個滷蛋,爸爸還特別切了香腸,那一餐我不只吃的津津有味,更是心安,經過這麼久的歲月,我仍然記得那情景，因此當女兒打電話回來,她的心情我完全能體會.
女兒下課回來談起中午找便當的事,她說我看到你來我就安心了,接著我告訴女兒以後遇到這種事不用緊張,先告訴老師,老師會幫忙處理,如果老師不在就請訓導處幫忙廣播,女兒回答我懂了,並說我要謝謝那些同學的幫忙.
大女兒因為小時候頭部受過傷,導致一些有形及無形的後遺症,最明顯的是右手和右腳有點不方便,孩子在外面總是用意志力克制自己肢體的平衡.
女兒因為長期點眼藥水，眼睛比較怕光,一天,週會時教官看到她低著頭,便上前糾正,碰巧司令台上喊敬禮,教官看她手沒伸直手掌也沒張開,連同剛剛的問題,教官當眾大聲斥責女兒.
事後,女兒向導師哭訴,不只感到委屈更是受到侮辱,導師有點自責,怪自己沒將孩子的狀況告知教官,才導致這種誤會,導師找了教官說明一切,教官頓時感到很抱歉,希望向女兒道歉及免除她參加週會,女兒居然回答老師[如果因為點眼藥水怕光就不參加週會,那其他點眼藥水的同學,是不是也一樣可以不參加週會,我不要這樣的特權].
當天導師特地打電話給我,告知女兒在校發生的事,請我們安撫孩子,當我聽導師敘述時已不自覺淚流滿面.當下我和老公決定,孩子回來如果沒有主動提起, 我們便假裝不知道,當天女兒下課回來,什麼也沒提,我旁敲側擊一番,發現她已將自己心情調適好了
.這一路走來,已是斑斑血淚,真實的人生本來就是有淚有笑,隨著孩子的成長,我們能幫忙的愈來愈少了,孩子必須學會面對一些公平及不公平的對待,孩子找導師哭訴,已為自己的情緒找了出口,而我們更認為受傷的感覺沒有必要一直被提醒.
教養孩子,我們有時不免過度緊張,因為我們過度的關心,讓孩子失去許多成長的機會,冷處理不代表沒處理,孩子成長不只要時間更需要空間,受傷雖是心中的痛卻也是成長的歷練.
真想給他一巴掌
朋友來電,電話那頭是又氣又急的聲音,朋友一開口就問我[你女兒班上有沒有壞孩子],聽的我一頭霧水.
朋友接著說[我女兒班上有個孩子很壞,只要他看上的文具用品,都要占為己有,還恐嚇我女兒不可以講,要不是我威脅女兒再不講實話,就不給她添購任何文具,我女兒才說出實話],朋友愈說愈生氣,而我終於弄清楚一切.
我問朋友有沒有告訴班導師,朋友回答[溝通過了,可是沒什麼用,她們導師說,這個孩子成績很好,但家裏有點問題,所以人格方面有點偏差,也勸導過許多次了,成效不大,……].
朋友接著告訴我她的想法[我想將這個孩子叫出來,問他需要什麼,我一次買足給她],我打斷朋友的話,我認為這樣不太好,會將這個孩子胃口養大,朋友有點賭氣的說[我管不了那麼多,只要不騷擾我女兒就好了,]我極力的阻止並勸導他,朋友無奈的說[我真想給他一巴掌,然後再到校長室請罪.]
我問朋友,有沒有到過你女兒班上,朋友回答[沒有],我接著問朋友[你要不要先試試看我的方法,朋友好奇的問我[什麼方法],我說,你趁吃午飯時到你女兒班上,表面上是去關心你女兒,目的是去跟那位孩子做朋友.
你不經意的走到那位孩子身邊,摸摸她的頭並自我介紹,記得讚美她成績好,但絕口不能提她欺負你女兒這件事,你要當作不知道.朋友聽完後說[現在剛好快十二點了,我馬上去].
幾天後,學校開家長會,我一到會場, 遠遠就看到朋友,豎起大姆指向我招手,眉開眼笑的,我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,,他說[你那招真好用,一次就ok ,我那天按照你的方法,裝不知道,一直讚美她,最後還邀她到我家吃飯,沒想到這麼好用…. ].
孩子一些不良的行為,她自己比任何人清楚,她可能只想引起注意,需要一點關懷而已,結果每個大人都是[說教],每個孩子從一出生就一直被告知, 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,又怎樣怎樣….….煩都煩死了,她真正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愛.
當朋友一反常態卻嚇到她了,當她看到朋友,心理已經準備好挨罵,結果朋友沒罵她反而讚美她,這個舉動出乎她意料之外,所以結果也出乎意料的好,我心想還好當初朋友沒有真的給他一巴掌,不然這漫長的國中三年,她們要怎麼度過.更不知最後誰會轉學.
回到原來的地方
一天,小咪拖著尾巴,腳站也站不直,我連忙將牠送去醫院,量了體溫,輕微發燒,醫生說有可能感冒了,醫生替小咪打了針和給一些藥,我自責不已,要不是我替牠洗澡, 可能就不會感冒了.
接連二天仍然如此,我再度送牠進醫院,打完針後精神明顯好轉,但隔天又恢復精神不濟的模樣,不只無法站立更一直哀叫,老公說你不要給人家養幾天養死了,嚇的我半夜急忙將小咪送去醫院.
這次換了一家獸醫院,醫生是男的,聽完我的陳述,量了體溫之後問我,小咪是公的還是母,我回答不知道, 並告知小咪是自己跑來的,還不到一個月,醫生驚訝於小咪與我們的互動,老公將牠裝在紙箱,讓我放在機車前座載去醫院,途中居然沒讓牠跑掉,讓他深覺不可思議.
最後醫生告訴我,小咪不是生病應是”發情”,天啊,發情讓我送了三次醫院,還自責不已,後來請教了有養波斯貓的朋友,他們告訴我,貓咪發情無法站立,那是牠們等待做愛的姿勢,哀叫是叫春的行為,我與老公聽完後,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.
小咪在我們家,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與小咪的語言,如我要叫小咪來我身旁,我只要在我大腿拍三下,牠就知道了,當我的手垂下,就是可以碰我,老公跟他的語言是吹聲口哨使個眼色牠就知道老公叫他,大女兒想學他爸爸使眼色叫小咪,弄得快鬥雞眼還不成功.
有一次我見小咪躺在大女兒腿上,大女兒一動也不敢動,偷偷的笑,還笑到流口水,原來牠成功了建立和小咪的語言,小女兒總愛逗牠, 小咪一見她就跑到桌子底下,惹的小女兒氣呼呼的,時間久了小女兒總算學會了溫柔的對待小咪,這段期間來家裡的朋友,都訝異小咪的美和靈性.
納利颱風來襲的前一天,小咪仍然敵不過生理的需求,奪門而出,去會見那隻發出愛的呼喚的公貓,完全無視家裡的溫暖舒適,一切經不起那公貓三兩聲的呼喚.
小咪出走，讓我們又擔心又思念,我們不敢在孩子面前提起,只要騎機車出去,老公和我總會大街小巷張望一下,看能不能發現小咪的蹤影,一天,ANIE買菜回來告訴我,她看到小咪被別人抱在懷裡,我才真正放心,小咪沒因納利颱風變成受災戶.
女兒們提起總是很哀傷和不捨,我告訴兩個女兒,小咪是自己跑來的,來我們家住了半年,帶給我們許多快樂,今天牠又回到原來的主人家,如果小咪一直留在我們家,那牠原來的主人可能會比我們還悲傷.
小咪不是不見了,牠只是回到原來的地方罷了,二位女兒似乎聽懂了,從此不再難過,牠們擁有過寵物也學會如何照顧寵物和相處,這就夠了,那是很棒的回憶,一段很美的插曲.
